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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游玩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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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游玩(二)

嚴炔忽然一下被潑了一捧水, 怔楞了一瞬,只可惜程皎皎這一捧水的殺傷力還不如十歲的嚴瑩。非但沒有半點兒傷害到對方, 還激起了嚴炔心底一絲沖動,他忽然朝著程皎皎古怪笑了笑,接著大步起身就朝她走了過去。

程皎皎心中警鈴大作!

“你要幹嘛!你說水涼的,你不許潑我!”

嚴炔一言不發,並未以牙還牙用水潑她,而是忽然一把將程皎皎從岸邊提了起來。

沒錯, 是提。

程皎皎睜大了眼,感覺自己就和一個蘿蔔似的被人給拔起來了,然後嚴炔就將人舉起來,忽然走到了小溪中間。

“嚴炔你放我下來!”因為驚恐, 程皎皎已經顧不上什麽尊稱了,她現在完完全全就把嚴炔當成了幾年前那人, 還是那麽惡劣!

那麽野蠻!

程皎皎舉起手, 如雨點般的拳頭都砸到了他肩膀上, 他居然敢……光天化日戲弄自己!

嚴炔瞇著眼看她, 任由她砸, 直走到河水中間才停下, 聲音有些嘶啞道:“你嚷夠了沒有?”

“沒有沒有。”程皎皎臉頰緋紅, “你這是作甚!”

就因為她潑了一下他, 他難不成要扔她到河裏去嗎?!

“我就穿了這一條裙子, 你要弄濕了我和你沒完!”

嚴炔古怪笑了笑:“不是說要讓我刮目相看嗎,還是這麽瞎講究。”

程皎皎:“……”

其實這溪水不深,但是被扔進去的滋味也不好受, 裙子都被打濕了不說,還丟人丟到天邊去!所以她這會兒拼命掙紮, 只可惜越掙紮,面前那人抱他就越緊!

“別動了。”嚴炔嗓音嘶啞到了極點,胳膊和鐵臂一樣抱著程皎皎,“不會把你扔下去,但你要再蹭來蹭去,我保不齊會幹點兒別的。”

男人有幾分惡劣的聲音從耳邊傳來,程皎皎瞬間停下掙紮。

她低頭,不可思議看著他,面前這臉當真是老天爺的傑作,刀鋒下頜,高挺鼻梁,只是深邃的眼神她有些看不懂……可這又如何?

莽夫!

嚴炔抱著人繼續走,程皎皎這會兒才明白他似乎是要抱著自己過河。可,過河作甚!

程皎皎沒了方才那份怕意,也後知後覺到這個男人的力氣大到可怕,就這般抱著自己,一點兒都沒有晃動,沒幾下的功夫,兩人就穩穩當當地過了河。

至於其他人,長貴還是和哨兵似的跑在最前面,自然也早早就瞧見了陛下抱著郡主站在河裏面的一幕!

“娘誒!”

他立馬轉身擋住了身後人繼續前行的腳步:“等會等會……”

金果和銀果因為腳程不快恰好錯過了這一幕。

等過了河,嚴炔尋了塊石頭將人放了上去,程皎皎茫然擡頭看他,男人笑了笑:“等著。”

程皎皎順著他的腳步看過去,這才發現不遠處竟然有一棵果樹。

她呆楞住了。

只見嚴炔挽起了褲腿和袖子,幾下的功夫就爬到了樹的中間,他竟去給她摘果子了!

程皎皎從心底裏漫出一股別扭!

從前在懷州的時候,嚴氏兄弟動不動就要進山打獵,以嚴炔為首,總能隔三差五就獵到一些野味回來,除了野味,山間這些果子程皎皎也沒少吃。

春天的櫻桃桑葚,夏天的荔枝楊梅……

嚴炔但凡是瞧見好吃的,就會給她從山上帶,那時候兩人雖然關系不和,但是這方面真沒委屈過她。

好吃的什麽都有。

程皎皎目光柔和下來,一時忘了動作,就坐在石頭上撐著下巴瞧他,嚴炔沒一會兒就回來了,將果子遞給她。

“這是什麽,酸不酸?”程皎皎故意問道。

“不酸的,是一種柑橘,比橘子好吃。”

程皎皎當即接過一個剝開,果然皮薄多汁,丟一瓣入嘴,柑橘的芬芳沁滿口齒。

“好吃~”

小公主給了自己的評價。

嚴炔眉眼染上一絲笑,將剩下的柑橘裝進她的籃子,擔心壓到她的那些草藥,還專程放在了最下層。

程皎皎一直盯著他看,反正現在的嚴炔瞧不出半點帝王的作態,不過……

也蠻好的。

“嚴炔。”程皎皎大著膽子忽然喊了一聲他的大名,嚴炔擡頭,下一瞬,一瓣柑橘就餵到了他嘴邊,程皎皎直接塞了進去,趁著嚴炔怔楞,還露出得逞的笑意。

酸甜的汁水在唇間逸散,眼前便是她彎著月牙眸的笑臉,有那麽一瞬間,嚴炔感到深深的陶醉了……

玩鬧過後,兩人繼續找草藥。

程皎皎忽然想起一事:“你什麽時候得了那個方子?怎麽得到的?”

嚴炔面不改色:“你既然說了這事,朕自然上心,難不成還任由發展?”

程皎皎撇嘴。

“是我太天真了,忘記了陛下無所不能,早知這樣就不必叫我師弟了。”

嚴炔又看她一眼:“你們同門關系不是很好,就不想見見?”

“是很想啊,但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事,師兄們也多有家室了吧,哪有那麽容易。”

也不知是哪句話忽然讓懷北帝的心情大好,他勾了勾唇:“也是,既然方子尋到了你也不必擔心,這少辛草長什麽樣子,一道找吧。”

程皎皎點頭,給他簡單描述了一下其外觀。

嚴炔懂了。

兩人在這河灘尋了起來,一邊走一邊看,這山間春景尚且算優美,倒是別有一番踏青游玩的趣味,程皎皎心情逐漸大好,一時忘卻了很多煩惱。

嚴炔忽然道:“如果尋到這少辛草,你多久能將解藥制出來?”

“不好說,可能還是需要好幾日吧。”

“那……馬上要到遂陽了,不如等解藥出來之後再走。”

程皎皎想了想:“倒是這個道理,如果找到的話,那肯定要將蠱毒解藥制出來,多待幾日倒是無妨。”

嚴炔心情似乎又好了幾分,他似乎還想說什麽,只是忽然,程皎皎頭頂忽然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,“哎喲!”

嚴炔擡頭,竟然看見一只松鼠正在朝他們扔果子,神色洋洋得意。

“好個小東西!”程皎皎指著那松鼠叉著腰:“冬日你睡夠了是吧,現在跑出了?瞧你吃的,一整個胖嘟嘟!”

那松鼠個頭的確很大很肥,也不知是不是真聽懂了程皎皎的話,它顯然也生氣起來,沖著程皎皎吱吱哇哇地亂叫,還在枝頭上碰下跳。

嚴炔伸手擋住:“小心,它還會拿榛子砸你。”

程皎皎氣急:“我又沒得罪它!”

嚴炔笑而不語,忽然低頭撿起了它剛才砸過來的松果,一揚手——

“誒,我開玩笑的,你別打它!”

“吱吱——!”

嚴炔的動作快準狠,那松鼠應聲就掉了下來,程皎皎嚇了一跳,還當嚴炔一出手將這小東西給打死了,誰料嚴炔下一瞬便朝那松鼠走了過去,低頭,就將這狡猾的小東西提起來了。

“別裝了,醒醒!”

肥松鼠短短的小手剛才嚇得捂住了腦袋,這會兒慢慢又擡頭,烏黑的兩個小眼睛裏全是狡黠的光。

程皎皎松了一口氣:“原來沒死……”

“吱吱吱——!”

在嚴炔的手上,這小東西沒有絲毫招架之力,但是還在不斷地控訴和掙紮。

嚴炔點了幾下,它瞬間老實,這會兒不耍脾氣了,開始不斷作揖討好,想讓他們放過它。

程皎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:“瞧你這樣子,還以為你多厲害呢,結果還是要作揖討好,還敢不敢扔東西砸我了!”

“吱吱吱。”

程皎皎被它不斷作揖地模樣給逗笑了,轉頭看了眼嚴炔:“算了,放了它吧。”

嚴炔點頭,蹲下身將那松鼠給松開,小東西一溜煙就跑進了樹林裏,不過臨走回頭時,還看了眼程皎皎。

“真是聰明的小家夥。”程皎皎忽然覺得這山上可真有意思啊。

嚴炔笑了笑,帶著她繼續往前走。

別的草藥倒是尋了不少,可惜這少辛一直沒有找到過,程皎皎有些失望。

嚴炔:“不打緊,朕讓人上山來找,如果有定能找到。”

程皎皎唔了一聲:“也只能這樣了。”

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清楚,這般找下去的效率肯定不高,她只是憋得慌,今日想出來轉轉罷了。

程皎皎看眼天色:“時候不早了,我們下山吧。”

嚴炔道好,然後又繞到了她面前。

程皎皎:“……陛下,我自己走吧。”

“你試試看你的腿,你還能走嗎?”

程皎皎不解,為啥不行,她立馬和嚴炔證明,結果剛走幾步,雙腿就有點發軟。

上山容易下山難……

這話她現在是懂了。

“上來吧,我就背你這段路陡的地方,下面平緩一些的地方你自己走。”

程皎皎:“好吧……”

不得不說,嚴炔的背後真的很挺括和安心,程皎皎安心趴著,一路上甚至沒感受到一點兒顛簸。

今日也出來大半日了,說實話,現在她有點累,不知不覺,她竟然直接在嚴炔後背睡著了。

等嚴炔到了平坦處要放人才發現,此時長貴和金果她們都跟了上來,瞧見這一幕之後紛紛睜大了雙眼。

嚴炔一個眼神,沒有人敢出言打擾。

嚴炔便一直將人背到了山腳下。

直到回到馬車上,程皎皎才迷迷糊糊醒了:“這哪兒啊……”

嚴炔剛剛將人放下,英俊的面龐也出了一腦門子的汗:“歇著吧,回馬車上了。”

回馬車……

程皎皎尷尬地要死,瞬間迷糊了一聲。

幹脆繼續裝睡算了。

耳邊只傳來一聲輕笑,嚴炔轉身下了馬車。

“陛下。”

長貴這時候才敢來稟報。

“蜀州又來了個使臣,說是來接小郡主盡快回程的……”

…………

程皎皎完全不知道外頭的事,等嚴炔走後,她就有點尷尬地腳趾抓地,不過還好,金果和銀果很快進來陪她說話,順便,也告訴了她方才那個消息。

“使臣,什麽使臣?”

程皎皎感到莫名其妙,父王已經讓阿遠來接她了,又來了一個什麽人。

還嫌這邊不夠亂是不是。

要知道陛下還在徹查刺客之事。

程皎皎瞬間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事情了。

直接告訴她好像有哪裏不對。

嚴炔也沒有在這邊久留,下令,隊伍很快就回了驛站。

程皎皎剛下馬車,便看見了一個十分不願意看見的人——

蜀州從前的節度使,張荃。

張荃又帶了一小隊人馬過來,不知道要做什麽,見到程皎皎,立馬諂媚上前:“郡主,臣可算見到你了。”

程皎皎沈著臉沒說話,嚴炔也走了過來,張荃還是有輕重緩急之分,見到嚴炔自然立馬先上前行禮:“蜀州張荃,見過陛下。”

程遠也在張荃旁邊,嚴炔自是先看了一眼他。

程遠上前道:“陛下,這位是蜀州從前的節度使。”

嚴炔頷首:“原來是張大人,現下不知在蜀州任何要職。”

張荃笑道:“陛下說笑了,如今我們一幹官員的任命都等著陛下定奪,誰敢私自做主呢。”

嚴炔:“朕給了蜀王自由治理的權利,任命個把官員罷了,小事。”

張荃笑道:“陛下說的是,蜀州如今正在調整,臣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接郡主回蜀州。”

嚴炔看了眼程皎皎,程皎皎面無表情。

程遠忽然道:“張大人,父親臨走的時候已經讓我來接二姐,又派你來,可是蜀州出了什麽事?”

“沒有沒有,小王爺誤會了,臣此次來,是老夫人授意。”

張荃說完這話,程皎皎臉色果然一沈,程遠也變了臉色:“祖母?她醒了?”

“是啊。”張荃滿臉喜色,“老夫人在半月之前便已清醒,醒來便十分擔憂郡主的安危。”

他說完之後,程皎皎忽然笑了:“我有什麽可擔心的,難道和陛下一道南下,還會有危險不成?”

張荃:“臣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小郡主離家三年多,老夫人思念地緊,恐小王爺一個人又有什麽不可預測的狀況,特來派臣接應。”

程皎皎不說話了。

嚴炔又看了她一眼,道:“張大人現在親眼見過,可放心了?”

“有陛下在,臣沒什麽可擔憂的,眼看快要遂陽了,後面有臣在,一定會照顧好郡主。”

嚴炔:“既然如此,那張大人便也現在這驛站住下吧,朕這兩日還有點事,暫時無法動身。”

張荃還想說什麽,嚴炔的語氣忽然嚴厲幾分:“朕,留郡主也有事。”

張荃:“……是。”

-

回房之後,程皎皎氣得直接想摔杯子。

金果和銀果連忙來勸。

“她為什麽又醒了!”程皎皎忍了又忍,才沒在那個“她”之前加上另外一句“尊稱”。

金果和銀果的臉色也不甚好看:“郡主……”

兩人似乎也有話想說,可惜外間傳來了程遠的腳步聲,程皎皎只好暫時壓下心中怒火,先同自己弟弟說話。

程遠也不笨,見到自家阿姐臉色不好,多少也能猜到一些,他猶豫了片刻,先問了下今日程皎皎上山的事情。

“二姐怎麽沒帶我?”

程皎皎看了他一眼:“也不是什麽大事,現在刺客的事情還沒調查清楚,你我一道出去不好。”

今日嚴炔陪著程皎皎上山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,程皎皎也沒打算說。

程遠聞言,便沒再追問了。

“二姐,是不是很討厭張荃?”

程皎皎:“是。”

“因為他是祖母的人?”

程皎皎看了眼弟弟,忽然沈默了片刻。

“阿遠,當初你還小,我二嫁的事情你可能還不清楚。”

程遠:“我知道。我從大姐口中知道的,是祖母逼你。”

程皎皎沈下臉來:“大姐怎麽和你說的?”

“大姐說,當初懷州大旱,你只是被接回蜀州避難,父親未曾有和懷州毀婚的想法,是祖母暗自做主,和寧州談成了條件,後又擅自送了和離書給懷州。二姐……是真的嗎?”

“算是吧。”程皎皎陷入了一段不算美好的回憶當中。

“當時我的確不大想回蜀州,只是想撒謊說我病了,可沒想到後面還有環環相扣。”

程遠睜大了眼。

“所以說,二姐當時根本不想和姐夫和離?”

程皎皎:“……你別亂叫。”

程遠垂眸,應了一聲。

想不想和嚴炔和離?

程皎皎感覺自己好像失憶了,她已經回憶不起來那段時間的想法了。

得知她又要嫁去寧州時,憤怒和傷心或許讓她忽略了這個事情,況且,她和嚴炔當時的關系的確也算不得好。

“那祖母……為何要這樣做。”

程皎皎冷笑一聲:“自然是為了她一統天下的夢啊。”

程皎皎也是在寧州才慢慢懂了很多事情,五州之中,所有人都說蜀王胸無大志,甚至有民間作詩嘲諷他只是個憨貨,毫無老蜀王的風範。

這群人當真是眼盲心瞎,祖父當初被仇恨蒙蔽了雙眼,是個瘋狂的戰爭熱愛分子,所到之處,無不民怨天怒,的確也是打下了蜀州的江山,可那又如何?滿目瘡痍,民不聊生。

父王以修身養性的治國之策,花了幾十年的事情,才讓蜀州成為了五州中的糧倉,百姓不再因為糧食的事情餓肚子,不再擔心骨肉分離居無定所。

這些事情,那些人是都看不見麽!

小時候,程皎皎也覺得祖母溫厚慈愛。

直到,大姐的婚事沒有在她掌控之內。

祖母第一次勃然大怒。

好在,父親當時出面,這才沒讓大姐嫁去陳州。

也是那一次,父親察覺到了祖母的野心。

程皎皎其實一直都不知道為何她及笄那年父親忽然要將她嫁去懷州,指婚十分迅速,現在想來,怕是也有避著祖母的原因。

只可惜……

三年過去,那老婦還沒放棄。

不,何止三年。

如今怕是還沒有死心!

程皎皎忽然有些後怕,立馬拉住程遠道:“阿遠,我現在十分懷疑,之前在咱們隊伍裏面的刺客很有可能是祖母的人……你務必要小心張荃……”

上廂房。

陳晟正和嚴炔說著一樣的話:“張荃此時來接郡主,此事過於蹊蹺。刺客的事情還未查清,又來一個,陛下,恕臣多嘴,蜀州……”

嚴炔擡眼,“你懷疑蜀州?”

“也不止是臣,現在不少文臣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,下面議論紛紛,甚至有甚者懷疑蜀州先前歸順是緩兵之計。”

嚴炔的眉眼忽然淩冽起來:“何人說的這話?”

陳晟垂眸:“臣不知。”

“這怕不是在懷疑蜀州,也是懷疑朕。”

陳晟立馬跪下:“陛下息怒。”

嚴炔將手下的奏折忽然扔了出去:“去查,查張荃,也查查何人在背後嚼舌根!”

“是!”

-

入夜。

驛站內各處都安靜了下來。

嚴炔一回來便被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全圍住,是半刻都沒停歇。

一直到了亥時,嚴炔才按了按疲憊的眉心。

長貴上前:“陛下用膳吧,您今日上山就沒吃午飯,現下又……”

嚴炔頷首,順帶問:“郡主那邊用過了嗎?”

長貴一怔:“奴才沒註意……”

嚴炔便不說話了。

“二哥!二哥!”

這個點兒,嚴瑩忽然過來了。

嚴炔一怔,便瞧見嚴喆和嚴瑩一道進了門。

“二哥,我下午和三哥上山,撿到一只松鼠受了傷!你請軍醫給它看看吧!”

嚴炔一楞,看向小妹手中的那個籠子,一只胖松鼠正蔫蔫地躺在裏面,瞧著倒是的確可憐。

“你們今日上山去了?”

嚴喆無奈:“她非要鬧著去,與其讓別人帶她,不如我帶著。”

嚴炔站起身接過那籠子,神色忽然愉悅了幾分:“行,交給朕。”

“謝謝二哥!”

程皎皎一下午和一晚上心情都不大好。

快到亥時便準備洗漱歇下了。

忽然,她聽到了一陣“吱吱吱”的聲音,程皎皎耳尖微動,循著聲音就走到了窗前。

窗戶被推開的一瞬間,程皎皎就睜大了眼:“陛……”

嚴炔忽然伸手豎在唇邊,朝她笑了笑,接著舉起了籠子。

“朕今晚可沒有受傷,是這個小家夥,又要勞煩程大夫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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